独坐观念,以我浅薄所知,最开始是出现在七哲之一的细川三斋忠兴之《细川三斋茶书》里,后来立花流(南坊)的立花实山在表述回归利休后期茶道、茶风意境的《南坊录》中做了发挥,但此二书都没有将之明确,只含蓄地有这个意思。融合了三斋系的这种概念,道安系的最大流派——石州流(非江户时代本庄宗尹的那个石州流)的一代家元片桐石州在他的成名书《石州三百条》内开始明确,并作为一种为武家服务的茶道、茶人意识上的某种规范。最终,奠定其为“奥义”的是幕末大老井伊直弼的著作《茶汤一会集》。
长期在山中独居,孤独、苍凉使井伊直弼的内心得到锤炼,在茶风和礼仪的境界上越过了片桐石州的正与俗,把独坐观念升华成为对茶人本身的心得体会,最终成为正统派茶人所奉行的义理,可以说是茶人的“禅”。由于时间晚(倒幕四强藩崛起不久),意图明,所以影响了整个现代茶道。这大概就是独坐观念的脉络由来。
其意境,较倾向于九州织部流奔放的我,几次茶席、请教,都未能全明。按茶本无理,汤水不过工具,道理才是目的的认识,我认为对这个概念也不妨各人有各人之见,不必强同。若今出川先生要探讨,可邀元信撰一文,他的茶道可是真正喝出来的。茶道这礼仪,属上层建筑,无经济基础实在是颇难受用。九八年的弥生十二日,是我第一次正式参加茶仪,期间茶人可心演示全程并介绍了“一期一会”之理,所以值得纪念,无它意。
茶禅一味,日本的茶和禅的关系极其密切,因为日本茶种的起源是荣西禅师由中国五台山带回镰仓幕府,原本意在学习中国之道,用茶水恢复修行者疲惫的身心。他曾经讲:“茶,乃调整心律,强化内脏,平静心灵之良药也。”由此,可见最初茶只用为药。虽然,当时的日本还不存在自己的茶道,但这样的理解是极正确的。“弘仁仿唐之风”、“安土桃山茶道”、“江户时代”直至现代,虽使茶道成为文化并风行,但茶人大多过于关注礼仪和器物,对于茶叶、汤水本身却略嫌认识不足,舍本逐末,感叹下颇觉遗憾。(作者:日本·今川义继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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